樊荣强

樊荣强

发表于 2018-01-25 01:49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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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唐晓敏

“文法”,大致是文章写作的方法。包括用字、组句、结构等。在这方面中国传统教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。许多人对积累的经验也有精彩的表述。如林纾在北大的教材《春觉斋论文》,《应知八则》中论古文的“意境”、“识度”、“气势”、“声调”、“筋脉”、“风趣”、“情韵”、“神味”,《用笔八则》中谈古文的“用起笔”、“用伏笔”、“用顿笔”、“用顶笔”、“用插笔”、“用省笔”、“用绕笔”、“用收笔”,等等。

显然,“文法”是对文章写作经验的总结,是很有用的。古代学子写作能力一般都比较强,这与“文法”的教育是有一定关系的。遗憾的是,今天,懂得这些文法的人,已经很少了。“文法”是渐趋消逝,得势的是“语法”。

“语法”虽然得势,却没有多大的用处。原因是,这种语法是从西方引进的。并不太符合汉语自身的特点。语言学家朱德熙先生就曾经说过:“语法学是19世纪末从西方传入的。所以汉语语法研究从一开始就受到印欧语语法的深刻影响。……这种影响主要表现在用印欧的眼光来看待汉语,把印欧语所有而为汉语所无的东西强加给汉语。”这说得还比较含蓄,而张志公晚年就说得更直率了,他说:“实事求是地说,到现在为止,恐怕还没有任何一部是真正的汉语语法。从引进以后,又亦步亦趋,人家有什么,我们就跟着引进什么。例如人家有结构主义了,我们也引进,人家结构主义都陈旧了,我们还当新鲜东西来引进;人家又有转换生成了,我们又引进;到今天还在引进之中,都没有产生过一部真正能反映汉语实际的汉语语法体系。”

退一步说,即使现有的语法也有符合汉语特点的地方,但这对学生语文能力的提高也没有多大的价值,若想提高语文能力。还是得多读多写。这就如同篮球运动员打篮球,固然需要懂得篮球规则,但懂得篮球规则,不等于是一个好的运动员。培养一个好的运动员,需要的是大量的训练,而不是背诵篮球的规则。而以前的语法教学,多是浪费了学生的时间。王栋生曾举例说:“现在的小学语文教学,教‘春天来了,燕子飞回来了’,其实即使不教,孩子们也会说这句话。到了三年级四年级,就教他们:‘春天’是‘主语’,‘燕子’也是‘主语’;‘来了’和‘飞回来了’是‘谓语’。到了初中,要告诉他们,这是一个复句。到了高中,他们知道了,尽管是个复句,是‘并列关系’、‘承接关系’还是‘因果关系’,还可以商榷……其实与其如此折腾,还不如让学生背背‘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。’——虽然开始时他会似懂非懂,但一俟悟通,肯定受用一生。”钱梦龙也说,他曾经听过不少这样的课:一句生活中很常见的话“妈妈叫我到里屋去拿一个苹果给小朋友吃”,老师用语法分析了半天,学生却是一脸茫然。这都说明,语法对语文能力的提高没有多大的意义,有些时候倒是一种妨碍的因素。

“文法”是作文之法,很用用处,却渐趋消逝,“语法”没有多大的用处,但在很长时间内,却又很得势。这有复杂的原因。多年来,我们的基础教育中的作文教学,只是在记叙文、论说文、说明文这几个“教学文体”中转来转去。写这些,古人总结的那些文法,大都也用不上。而整个语文教学,对“文”也不太重视。文章写得好不好,精彩不精彩,不是主要的。重要的是,文章在政治上不能“出错”。首先是政治上不能出错,其次,是在语言上也不能出错。也正是在这样的社会文化背景中,“语法”开始得势了。中国五、六十年代语法的繁荣以及对语文教育产生强烈的影响,有一种深层的社会原因,即语法学家做的工作与当时社会主流思维有某种“同构性”。语法学家往往是分析问题,维护一种“正确”的说法,批评“错误”的说法。分析病句、修改不合规范的句子等等,表面上看似乎是“区区小事”。但这是在语言运用中建立一种规范,这规范是唯一正确的,并以此批评错误的东西。其深层观念是,语言运用中有一种方式是唯一正确的,那么,与此不同的方式就应该受到批评。可以说,语法学家是把当时社会政治生活领域里的一些东西,挪到语言研究和语言教学中来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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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介绍
关于TA:樊荣强,钻石国际演讲会创始人,呆萌写作训练营首席导师。口才教练、作家、营销管理顾问。当过政府秘书、电视台策划总监、电器公司企划部长、广告公司总经理、李嘉诚TOM集团项目经理、财经杂志首席记者、高科技集团高管。17岁开始在报纸上发表文章,擅长公文、新闻、杂文、论文、文案、申论、作文等非文学写作。出版过《三的智慧》《元思维》《元写作》《20天练成脱稿讲话》《当众讲话是门技术活》《魔力演讲法则》《销售与口才》《珠江三角洲批判》《顺德制造》等著作。微信1350035287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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