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虹偷人呀。
猴脸女人满世界嚷嚷。
阿虹偷人了,阿虹和男人在楼道间做那种事,被一位女高三学生撞见。这女生吓坏了。
猴脸女人是这女生的母亲,女生马上要高考了。
阿虹的丈夫叫春哥,在东方市上班,一般周未回海口。春哥肯定不知道这事,傍晚,春哥笑眯眯地走进菩提树树荫。
猴脸女人的丈夫在菩提树下等春哥。这位丈夫是出版社的编辑,和他妻子很有夫妻相。
春哥不信,喝了三罐啤酒还是不信。
春哥和阿虹是老乡,还同村,从小就在一起。
春哥回家做晚饭喝啤酒问儿女,一对儿女乖巧,春哥没问出什么。
阿虹回家了。
阿虹承认了。
春哥一巴掌甩过去,这是春哥头一回打阿虹,接着春哥把阿虹按在窗台上,操,猛操。
阿虹強压高涨的快感,往日的呻唤变成——离婚,离婚。
春哥慌了。
春哥把自己泡在酒里了。
十年前, 春哥和阿虹抱着半岁的女儿从伏牛山下的村庄来到海口,两年后又有了儿子。
春哥是面包师。阿虹在移动公司,就在菩提树的斜对面,隔金盘大道。
和阿虹偷情的男人是阿虹的同事。
菩提树下,春哥喝酒,青岛牌啤酒罐几乎和树荫融合。
给春哥戴绿帽子的男人来买饮料,那男人走后,商店的老板娘告诉了春哥,春哥责怪老板娘,老板娘的表情是:就你?冲上去干一架?
春哥肥硕,罗圈腿,肥嘟嘟的大肚。那男人几乎也是同样身型,只是腿没那么明显。
接春哥的车来了,春哥没去东方,春哥去了国贸。
国贸路那里有春哥的二姐,春哥是老幺,上面有两姐。
来了一次不是台风不是热带风暴的小小的"热带低压”。菩提树掉了一些枝叶,地上有了斑驳的阳光。
小区的保安说阿虹带野男人回家过夜,一对儿女就在家里。
春哥周三就回来了,菩提树树荫下还有脏湿的残叶。
春哥和一个老男人喝酒交谈。
在火红的晚霞中,春哥的儿子叫声爸,春哥说明天买遥控直升机。
在日报社玻璃幕墙的明晃里,春哥的女儿叫声爸,春哥说明天买舞蹈服。
在静静的楼道间,阿虹嗲声嗲气打电话,春哥把阿虹的手机摔了。
离婚
不
离
不离
我操你妈
现成的,来呀。阿虹的屁股抵蹭春哥。
有一次,春哥在展示他做的糕点时,手机屏弹出了阿虹的裸照,黑瘦,修长。阿虹的乳头更黑阴毛更黑,阴毛还特别茂盛。
在四壁空空的家里,阿虹说爸爸不要你们了,一对儿女把春哥抱往,一个右腿一个左腿。
春哥答应了,阿虹要新手机,春哥也答应了。
春哥带儿女去了国贸路,是春哥的二姐送儿女回来的,有了遥控直升机,有了舞蹈服。
春哥几个星期都没回海口,春哥和老男人通过几次话。
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,阿虹和那男人回小区,保安不许那男人进。
小学放假了。春哥回来了。
菩提树下,老男人和春哥喝酒交谈。
春哥请老男人帮他写《离婚协议》。
春哥和阿虹是事实婚姻,没结婚证。
阿虹不签。
春哥带儿女回老家。
阿虹在隔壁小区租房。那男人是新疆军垦子弟,小阿虹八九岁。听说阿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,有人说老沙罐炖童子鸡,估计那男人不这样想。
阿虹同意离,但儿子归她,财产对半分。
不行,协议一字不能改。
老男人带春哥去大成律师事务所拜会朋友,老男人安排饭局请法院检察院移动公司的朋友。
离婚协议连同一份《事实及意见》呈送移动公司。
......
现在,春哥在老家开了家糕点面包店,生意很好,春哥还没正式的女朋友,春哥说他眼晴都挑花了。一对儿女在一所好学校就读,离春哥的店铺不到一百米。
现在,阿虹和那男人还住隔壁小区。阿虹的手机还是春哥那回摔后买的。
端午节,老男人收到春哥的问候。